糖弛

这里全是糖( ͡° ͜ʖ ͡°)

【黑暗本丸】救赎(六)

☆注意事项请先看序,以免踩雷,谢谢~






被兄长用刀柄打倒在地的宗三,先是久久沉默不语。被打湿的凌乱的散发遮盖住了他的面容,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哈……”他的肩膀耸动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宗三左文字发出犹如厉鬼哭泣一般的笑声“兄长大人啊,难道您就不恨吗?您就不恨这么对待你我的人类吗??”


江雪左文字脱下了外袍,抛过去地上盖住了狼狈的人类少年。


“即使这个世界充满了憎恨和悲伤,无辜的人终究不是吾等发泄的对象。如此做的你,和那个恶魔又有何区别呢?”


江雪左文字叹了口气,把在地上狂笑不止的宗三拉了起来。


临走前,背对着门口的江雪微微侧头,看着墙角的方向,念了一声佛号。


“抱歉至极,审神者。”




祭在两个付丧神的脚步声消失很久以后,脸还贴在冰冷的地板上,维持趴到在地的姿势一动不动。他浑身发抖,喉咙像火烧一样吃痛,却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意识恍惚的少年一时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地狱一样的华丽庭院。


害怕发出声音,害怕被人想起他的存在。那个人如果注意到他,表情就像是发现了地上呜呜叫的狗,总会伸出脚在瑟瑟发抖的小狗身上踩着蹂躏几下,看它发出压抑恐惧的哀鸣。


祭不知道为什么他还会怕死,明明活着什么好事都不会发生,死了才是解脱。但他本能地想活着,被掐得快死的时候剧烈地挣扎着,像那些被那人折磨着死去的小猫小狗一样,死前明知道是徒劳还是天真又无力地挣扎几番,徒徒给那人增加乐趣。


药研藤四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祭蜷缩着身体在地上,安静得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空洞的双眼却不断涌出泪水的模样。


他轻轻叹了叹气,走近少年。意识到有人接近的少年却突然抖得像筛子一样,近乎痉挛。


“嘘……没事的……我是来给您治疗的……”药研苦笑着,他对处理这类情况轻驾就熟。这个本丸里被虐待到精神失常的付丧神不少,而在真正刀碎之前,前审神者都非常“大度”地让药研给他们治疗。当然,也是为了欣赏药研隐忍痛苦的样子。特别是对象是他亲近的人,例如一期一振,又例如宗三……


此刻的少年,和那时候的宗三毫无分别,近乎崩溃。


药研像安抚小动物一样,用催眠一样的声音去安抚受惊的祭。慢慢地,疲倦又恐惧交加的少年终于陷入了半昏睡状态。药研小心地抱起连他也觉得轻如鸿毛的少年的身体,到干净的被褥上,小心地处理他身上的伤。看着他喉咙乌黑的指印,药研低下了头。


“你真的可以做到吗,审神者?”药研轻轻说“拯救我们,拯救这个本丸里已经在深渊边缘的刀剑男子?你足够坚强来改变我们吗?”


“放弃了的话,我们就完了。”药研苦笑着说。



祭是被喉咙的灼烧感疼醒的,但他感觉到身上被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服,他正睡在和室中间最温暖舒适的榻榻米上,能动的地方都看到被好好地上了药,除了喉咙还没能说出话,简直怀疑昨晚只是另一个回想过去的噩梦。


可是他怎样都想不起来了,昨晚在他差点被掐死后,谁来过,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少年茫然地坐在榻榻米上,突然眼前的光却被挡了一半。


带着温和如春风笑意的三日月宗近正走进来。


“审神者,您醒了。感觉怎样?昨晚的事,很抱歉。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三日月弯着他新月般的美眸,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如优美的琴音一样安抚着眼前脆弱的少年。


祭抚着还不能说话的喉咙,瞪大眼睛看着三日月,有点手足无措地摇头。不知道是回答三日月的问题还是拒绝他的接近。


“别担心,那么请您好好休息吧,在身体好转之前您的工作暂停了,这是我们一致赞同的。”三日月继续用温和的声音说“您有什么需求也可以和我们说,那么,请您好好休息。原定今天的近侍会来给您带来午饭的。”


说罢,三日月宗近微微欠身,然后款款离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三日月?”一直在门外偷听的鹤丸皱着眉问。


“哈哈哈,吾等当然是关心审神者了。这孩子的身体可经受不住这样粗暴的对待,这样的话不用几天,没来得及净化本丸的他首先就要仙逝了。”三日月浅笑着说。


“哈?那……那你们放弃了……?”鹤丸有点意外,狐疑地打量三日月,不相信他放弃了利用审神者净化体内暗堕瘴气的打算。


“唔,宗三殿下的身体,经过药研的检查,发现情况大大好转呢。”三日月轻声说。


“所以说,这么好的事你放弃了?……等等……难道你?”


“唔,看来鹤丸君也意识到了。”三日月轻轻摆弄了一下腰间挂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与其用强硬的方式把他玩坏,还不如设置一个甜蜜的陷阱泥沼让自甘沉迷。这种玩弄人心的事,前审神者也很擅长吧?”


比如说那把被他洗脑,直到前审神者被政府带走后甘愿自我折断陪葬的愚蠢的刀。


比起控制身体,或者控制心灵显得更为残酷。


鹤丸身体泛起了战栗,他沉默了。直到悠悠离开的三日月不小心踏入了他无聊挖的陷阱里时,他急促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像被针刺似地闭上了嘴巴。


这个本丸不该有欢笑。





今天的近侍是今剑。


“审神者,吃饭啦。今天的近侍是我哦。我曾经是源义经的护身刀,怎样,很厉害吧?”蹦蹦跳跳的三条家小天狗端着饭食到主室里活泼地喊。


可能是因为短刀小孩子的外形,可能是今剑看起来活泼没有阴霾的模样,也可能是因为刚才三日月的安抚,祭并不害怕今剑的接近,而且在他撑着下巴看他的时候吃下了烛台切做的流食。虽然是为了照顾他受伤的喉咙做的流食,但总是很容易让他想到从前因为那种原因长期吃着这样的食物的日子。


祭垂下眼眸,微微对今剑鞠躬,显示他已经吃饱了。


“您吃得好少哦!比今剑还少,这样会长不高的哦?”小天狗嘻嘻哈哈地笑着,把托盘端走了。


在离开主室后,今剑笑嘻嘻地轻声补充“这样不好好吃饭,是没办法帮岩融祛除瘴气的呢~要告诉三日月,想办法让他多吃点才行了。”



午后没有安排工作,没有收到其他指示的祭难得悠闲地呆坐在榻榻米上看着窗外发呆。昨晚的大雨打落了很多花瓣和落叶,远处还有几个付丧神在清扫。而今天阳光灿烂,地上也已经被抬眼晒干,整个庭院散发着夏天宁静的气息。


从最近的树上,传来飒飒的声音时,祭下意识地盯着摇晃的树叶。


上面跳下了一个付丧神,对他笑了笑,还做了嘘的的手势,抱着什么朝他走过来。


“啊,审神者,你好。”付丧神说,他把怀里的一个什么东西递给了被吓了一跳正微微往后缩的少年。


祭看着他手里的红薯,微微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啊啊,是我,您就别说话了,哈哈。”陆奥守吉行挠了挠头说“那时候看您应该饿了所以我就拿了些烤红薯给您吃,见笑了。我是陆奥守吉行,坂本龙马的刀。”


陆奥守吉行开朗的声音和富有感染力的笑容让少年稍微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他朝陆奥守礼貌地轻轻鞠躬。


“啊……别别。”陆奥守有点头疼地躲开了这一礼。“我是偷偷过来的……有几句话想跟您说完就要走,不然会被发现我逃田当番的。”


突然,陆奥守的表情严肃了下来。


“我问您。您想改变吗?”


少年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闻所未闻的事情,手心冒出了手汗,甚至把拽紧了的裤子都微微濡湿。


“改变这座本丸的刀剑男子,改变您的处境,把一切往好的方向改变,您有想过吗?”陆奥守眼也不眨地观察着少年的表情。他的身体也微微发僵,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他,不是没有想过后果。也许是所托非人,但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这座本丸的付丧神已经在临界的危险水平;也许他会被同伴们当作叛徒肃清,但那也是刀解或者刀折罢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没有理念没有目标,失去了刀剑本身的意义,即使长久地拥有人形活下去,他也一点也不会高兴。


这个少年曾经饱受痛苦。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可以好好理解到本丸付丧神们曾经遭受的痛苦吧?这样的话,曾经开朗体贴的同伴们,肯定也可以理解审神者,让他不用再经受折磨和痛苦吧?


前进的话,或许没有什么好事情会发生。但是如果因此停下了脚步,就什么都不会改变。


这个本丸,到底要往哪边前进,掌舵手正是眼前少年模样的审神者。


陆奥守想再赌一次。如果赢了,就是皆大欢喜的救赎。如果输了,那就一起共赴黄泉地狱吧。


祭动了动嘴唇。


虽然没有声音,但是陆奥守从他充满绝望但又有一丝渴望的决绝眼神和嘴型,知道了少年的答案。


“我明白了,我会帮助您的。”陆奥守轻轻笑了笑,爬上了树,在一阵飒飒声中消失了。


祭脑子里不断在回想刚才和陆奥守的对话。


“改变……我可以吗?”


“想从深渊里出来,如果可以,也想帮助他们……”


“昨天的事再也不想发生……所以我可以努力去改变?”


“到底要怎么做……”


————————————————

本章是过渡章呢,终于出现了几个理智的刀刀,也是他们帮助审神者作出改变的。毕竟如果没有他们,可能小婶婶没有勇气和能力去改变大家吧~~


白月光还没出场哦……好可怜……他还是不是婶婶最爱的刀了??


坏刀刀们想从虐身转到虐心,但会不会被婶婶感化了呢?嘻嘻~

下章大概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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